第(1/3)页 残破不堪的唐军营地内,至今还弥漫着木炭夹杂着土腥味的复杂气味。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,恐怕一看到这幅场景,会觉得唐军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惨败。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。 唐军不仅没有惨败,反而以极少数的兵力赢得了这场胜利。 此时,李承乾忽地明白了一件事。 为什么后世的军队会配备一名政委,因为一支有理想,有信念的军队,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,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。 有那么一瞬间,他们简直都不敢相信,他们区区五千人,而且还是投降过来的降军,居然战胜了梁国三万大军。 尽管其中有苏定方带来的黑甲卫帮助,但结果还是令人感到震撼的。 此刻,长孙无忌,刘兰成,刘旻,包括李渊在内的所有人,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个站在高坡上的小小身影。 他们曾经想象过无数种剿灭梁师都的方式,却从没有想到过,会是这样一种方式。 只见李承乾驻足瞭望了一阵统万城,便扭头朝长孙无忌询问:“舅舅,梁洛仁派人来送的信,可说了他们投降的具体时间?” “具体时间倒是没有说,但是,他说他们要以国葬之礼降唐!”长孙无忌有些好笑地道。 李承乾撇了撇嘴,道:“国葬就国葬吧,也是他们一片哀国之心,无伤大局!” 说完,便准备离开脚下那处高坡。 就在这时,不知道谁喊了一句:“开了!城门开了!” 哗啦啦! 所有人的目光,‘唰’的一下,齐齐望向城门所在的方向。 只见那座巨大且布满战火痕迹的城门,在门轴缓缓转动的下一刻,裂开一条缝隙,然后逐渐扩大。 直到梁洛仁率领一帮残存的梁国臣子,从门内走出来,齐声高喊:“梁国薨了——” 紧接着,城楼上的梁国旗帜被全部撤下,就连士兵们的武器,都从城楼上扔了下来。 李承乾才露出满意的笑容。 然后就是,唐军金鼓齐鸣,欢呼雀跃。 终于,历时十二年的梁师都割据势力,被大唐彻底平定了。 而梁师都占领的夏州,也重新回到了中原王朝的怀抱。 ……… 来到统万城之后,长孙无忌一边派人清点梁国的国库,一边接见梁国旧臣。 却听他笑着道:“梁将军,虽然我接受了你们的投降,但对于你们的安排,要等我上奏完朝廷才有结果,所以,还请你们暂时移居到关内,等候朝廷的安排!” “这” 梁洛仁微微一愣,不由得追问道:“为何要移居到关内,等候朝廷的安排,而不是在统万城里?” “没有那么多为什么,这是我的命令!” 长孙无忌不容置疑地说道。 梁洛仁与其他梁国臣子闻言,皆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。 原本他们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,以为长孙无忌会顾及夏州的稳定,让他们继续留在夏州,帮大唐治理夏州百姓。 这样一来,他们除了换了一个领导,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变。 就像苑君璋一样,虽然归降了大唐,但他统治的地盘,并没有变多少。 可是,长孙无忌这样的做法,很明显是要剥夺他们原来的权力。 就算向大唐朝廷上奏,他们也有很大的概率,再也回不到夏州了。 这就是主动归降和被动归降的区别。 如果梁师都当初不杀大唐使者,选择直接投降大唐,或许待遇比苑璋君都好。 可是。 一步错,步步错。 他不仅将自己逼上了绝路,还将追随他的人的路给断了。 这样的领导,说实话,他们真后悔没有早点弄死他。 不过,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。 因为主动权在大唐手里,他们投降还有一条活路,不投降,连活路都没有。 于是,稍微尴尬了片刻,梁洛仁就代表所有梁国旧臣,遵从了长孙无忌的安排。 而目送他们离开之后,长孙无忌又找到了李承乾,与他商议夏州的事情。 却听长孙无忌率先开口道:“承乾,夏州刺史的人选,你有什么意见吗?” “这” 李承乾迟疑了一下,然后有些好笑地道:“我不是跟舅舅说过吗?我不插手地方事务的,还是上奏我父皇,由他定夺吧!” 长孙无忌摇头道:“不是的承乾,舅舅不是让你插手地方事务,而是让你提个意见,舅舅好上奏陛下!” “可是,为什么一定要我提意见呢?” “你难道还不明白吗?” 长孙无忌有些无语地斜了李承乾一眼,道:“你知道你的那番言论,引起了多大的反响吗?我怕不是你的意见,新上任的夏州刺史都管不住夏州百姓!” “不是吧,这么夸张?” 李承乾满脸诧异地看着长孙无忌。 虽然他来夏州的真正目的,就是借着夏州的归国情怀,为大唐重新定义。 但这么短的时间之内,他不相信夏州百姓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思想。 然而,长孙无忌却‘啪啪啪’的打了他的脸,道:“这还夸张?你要不要去城里看看?现在城里的百姓,人人都拿着你的家书,对你歌功颂德!” “这还只是统万城里的百姓,再过段时间,整个夏州的百姓,都知道是你解救了他们!” 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 李承乾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,最终露出一抹苦笑,不由得反问长孙无忌,道:“那依舅舅之见,谁任夏州刺史比较好?” “我是让你提意见!” “我知道!但我还是想听听舅舅的意见!” 长孙无忌语塞,然后深深地看了眼李承乾,略微思忖,便若有所思地道:“如果你想听我的意见,那我觉得,刘兰成可升任夏州刺史!” “啊?为什么不是刘旻?” 李承乾有些意外长孙无忌的意见。 却听长孙无忌笑着解释道:“按照资历和功劳来说,刘旻当夏州刺史,无可厚非。但是,刘旻此人,太过谨慎,没有刘兰成圆滑,也没有刘兰成听话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