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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酒店楼层很高，自上往下望，偶尔有几处的零星亮光但更多的是无尽的墨黑，像是万丈深渊，承载着无穷的痛苦。

    颜汐趴在护栏上，很久很久，久到她都不知道林铎何时站在她一边。

    颜汐低低的笑，明艳的脸庞透着悲凉，眼眶含泪，像是失了魂一般，有些魔靥。

    她问：“如果，你非常非常喜欢一个人，但那个人一点都不喜欢你，甚至，还有个心爱宠在心尖尖里的人，你会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残留的夜光洒在林铎伟岸却没有攻击性的身型上，显得优雅又安全。

    林铎没有看颜汐，而是顺着她的目光踩向挂在半空中的弯月。

    “每个人爱上一件事物时，都是有一个过程，这个过程可能是开心快乐的，也可能是痛苦难受的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像是羽毛飘飘的略过。

    林铎轻松地笑了声，声音晴朗又有磁性，也月夜徒添了许多暖色。“打个比方，女生们都爱减肥，为了瘦身会进行节食，运动，吃一些低热量地看似不美味的食物，等等一系列不是很享受的措施来达到目的，有些人坚持而成功了但更多的人中途放弃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看你在意过程感受还是更在意结果。”

    林铎抛出个选择题，颜汐毫无疑问毫不犹豫的选择了。

    “结果。”

    林铎有片刻的神凝，继而又祝福的弯起唇角。

    颜汐像是想到了什么，笑容也灿烂真实了许多，“我更在意结果，这个结果在六年前就很想很想要了...”

    林铎身形一定，僵硬的仿佛凝滞成了破冰，一击即碎。

    他琥珀色的眸子盛满了暗色，脸上也挂着苍凉，少有的失态，可惜沉浸在幸福回忆里的颜汐没有半分察觉到。

    “六年前？”林铎唇舌轻启，仿佛问了个不可思议的问题。

    颜汐思绪还在六年前和裴景忝一点一滴的过程，她灿烂烂的笑，眼里的晶莹像是喜悦的泪水，“对，你还不知道吧，我和裴景忝六年前就认识了，当时他还救了我，从那刻起，我就认定他了...”

    颜汐嫌说的太少，开始从头讲述起那个故事，她怎么和她的英雄相识的，她的英雄又是怎样从战场上救了她，而她，到底爱上了他...

    种种，都像铁锤似的击打着林铎的心。

    林铎一阵阵疼痛，心脏像是被撕裂一般。

    许久，他说，“如果。”

    她疑声，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你回忆中的那些事，你还会爱上他吗？”

    没有回忆里的爱情，她会爱上裴景忝吗？

    颜汐顿住，脑袋疯狂运转起来，发现这个命题根本不成立啊！

    “我爱他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个答案，林铎安慰的笑，沉重的心结释然了。

    “从见他的第一面开始，那种爱，像枯木燃烧了一样，火势很足，温度很高，颜色很亮。

    颜汐叹了一声，“可惜当时没有机会，只能是现在延续我当初炙热的爱了。”

    林铎僵住，久久不能开口，他都不敢看女孩的眼睛，害怕看到那满溢着希望的瞳孔，他害怕打破她愿望。

    那个自以为是的愿望。

    “如果，过程真的很痛苦的话，那就不要坚持了吧。”

    林铎说话的声音很小，小到他不确定沉浸在自我的幸福中的颜汐有没有听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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