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燕乐施一面说,一面已跟随燕归晚往桃夭馆里走。 燕归晚大喇喇地笑道:“这隔日来给我搭脉的郎中,可是殿下为我从太医院里请来的。都是医术高明,个个顶尖。二姨母放心好啦。” 姨甥俩走回桃夭馆,却不见徐墨卿的身影。春生小跑上前,回禀道:“晚主,殿下临时有事情,去往府外了。要晚主不用等他用饭。” 燕归晚心下已明白,这是徐墨卿故意为之。若是他在这里,燕乐施必然拘谨不放松。木李楼里发生的事,整个府院谁还不清楚? 燕乐施也心知肚明,遂故意没再追问。姨甥俩进了正房,在外间里摆放桌椅,让厨房把晚饭传了上来。 燕归晚的食欲一直不大好,无论什么食物,两三口之后便不再想吃。每次用饭,徐墨卿在侧总得哄着求着,她才能多吃一点点。她恐燕乐施见她这样又徒增担心,只得强迫自己多吃些。 “姨母可曾想过,若甥儿此番没有回来,而是随殿下云游四海,从此人间蒸发了呢?”燕归晚将碗箸放下,缓声问道。 燕乐施饮了口清汤,淡然道:“如何没想过?两年,你和殿下一点音讯都没有。唯独将那王生打发回来,还没有让他来家,反去求助慕秦。” “要是甥儿真的回不来了……” “自你回来,便很少提起在路上的所见所闻。跟泽儿讲的那些不过是点皮毛,我心里明镜。你和殿下在外,不知遇险多少次了吧?” “还是姨母知我。” “晚儿,你有什么话不要藏在心里,姨母年岁尚可,什么事情都经得住的。” 燕归晚动手给燕乐施盛了些清汤,“姨母,你为燕家操劳半生,这么多年独独一个人,那些面首男宠不过是一享乐。我想让你身边有个长久的、知冷知热的郎卿。” “年叙遥是罪臣余孽,我现在与他勾搭,已算触碰底线。若真的将他纳进门来,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。你和殿下在朝堂上如履薄冰,我不能这么糊涂。” “是不能纳年叙遥进门,还是姨母谁都不想纳?”燕归晚抬起眼眸,“姨母,年家的事情已过去那么久,谁还记得年叙遥是谁?若担心他的出身,我们大可以重新为他编排一个名字和过往应付世人。” “晚儿,快跟我讲实话吧。”燕乐施正色道。 燕归晚抚了抚隆起的肚子,“姨母心里早就知道,甥儿上一次为何致仕。装柔弱,演戏,守拙,藏锋,为的就是要让上面那位放下忌惮。无论殿下还是燕家,都只有一颗赤诚的心。” “过去这么久,晚儿还是说出了口。只能证明这一次回来,情况不仅没有好转,反而更加严重了?”燕乐施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,小酌了一口。 “不能说事态多么严重,只能说咱们得防范未然吧。” 燕归晚将与朱袖淳之前的商议和盘托出。虽然时机还未有成熟,但就着纳年叙遥进门这个档口,她觉得该让主母知晓了。 燕乐施手中的酒盏有些拿不稳,她预想过很多结果,却没有想过朱袖淳为燕家铺的这条路。 “一定要这么做么?”燕乐施茫然问道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