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立储之争 上-《西疆月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“哦?这么说,用不了多久,就会有昊儿的消息了?”

    卫慕双羊转过身,冲着大殿外跪倒的群臣朗声道:“各位王公族长,你们是大夏国之重臣,是我大夏国兴衰荣辱之所系。保我大夏国长盛不衰,是你们毕生重任所在。怎的今天聚在这里大呼小叫逼迫西平王?而且专挑西平王五十大寿的日子令他作难,成何体统!是何居心!”

    野利旺荣叩首道:“启禀娘娘,世子消失已多年,这些年,派出的密探没有一万,也有几千,几乎走遍西夏、宋、辽等地,奈何始终没有信息。国不可一日无储,臣等正是为了大夏国未来着想,这才冒死进谏西平王,再立新储,延续皇族血脉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你们立世子是假,各自勾结贵妃母族势力,以此拉拢部落,结党营私才是真。”

    说话的,正是王妃的哥哥,当朝国舅卫慕山喜。

    野利玉齐怒火中烧:“放屁!你算个什么东西,敢这样污蔑我的哥哥!”

    “难道不是么?你野利家族最近与咩迷氏一族走得很近,几次出征都带着二王子,现在又力推他做世子,用心再明显不过。”

    “哈,我野利家族力推世子,那也是为了大夏国长治久安,不像某些人,世子明明已经没了,却仰仗枕边之利,非要霸占着空位,这才叫为了一己之私,不顾国之体统!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卫慕山喜被野利玉齐一番话挤兑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。

    卫慕双羊气到语声发颤:“野利玉齐,当着西平王,你说话不要太过放肆。”

    其实,在场人大多知道,王妃思念儿子元昊,几乎日夜流泪,与李德明早已不再同床共寝,何来“枕边之利”?

    “王妃息怒,微臣说话的确不太体面,微臣是个粗人,只知领兵打仗,但即便我这么个粗人,也知道国家没有储君的后患。这件事,的确不能再拖了,既然世子已无法找回,为什么不能考虑另立贤者?”

    野利玉齐这话一出口,立刻又有人大声附和起来,没过多久,大殿外混合着吵嚷声,撕扯叫骂声,局面又要失控。

    李德明看着眼前的景象,看着这些世受王恩的王公族长们为了各自目的,力捧其他王子,互相谩骂撕打,直气得浑身发抖,猛然间心口一阵剧痛,一股热流从肚腹中升腾而起,耳中“嗡”地一声,双眼模糊,嗓子眼发甜。

    他拼命用舌头顶住上牙膛,想把这口血咽回,奈何这些年气血渐虚,力不从心,“哇”地一口,鲜血就像是离弦之箭,喷出一丈多远,正喷在卫慕双羊的裙摆上。

    “王上,你怎么了王上?”卫慕双羊摸索着上前,将李德明抱在怀里,但这时西平王已经没了意识,鲜血一口一口地喷出,喷溅到王妃的手上,胸前,脖领……

    不管卫慕双羊等人如何呼喊,李德明只是昏迷不醒,呼吸越来越微弱。群臣见西平王吐血昏迷,渐渐停息了争吵,纷纷起身想上前查看。

    任凭身边人如何呼唤,李德明全无反应。

    一条人影飞身上前,单手搭住李德明的腕脉,沉思不语。

    正是李元昊的师父,袁天师之后,袁恕人。

    “天师,大王他怎么样了?”卫慕双羊急切问道。

    “大王被气血冲了心脉,现下脉象细滑微弱,极其凶险。请王妃恩准贫道在大王心口深处埋针急救,再晚些时候,恐怕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天师有几成把握?”

    袁恕人眉头紧锁:“……贫道没有十足把握,只能先保大王性命,今后如何,那就……那就看天意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保命要紧,就请天师动手施救吧。”

    袁恕人快速取出九根长短不一的银针,正要以老九针之法施救,野利玉齐忽然大声道:“西平王身体有恙……来人,勤王救驾……”

    这时,广场外围一些副将和军校齐齐掣出兵刃,一哄而前。这些人都是左右厢军的将领和军卒,听到野利玉齐调遣,准备上前勤王。

      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