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:初识疆南险丢命-《疆南魂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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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带的最多的还是馕。
馕是新疆的主食之一,当地有句谚语:“一日不可无馕”。
相传,很久以前,时常干枯的塔里木河不能为牧民提供充足的饮水。一天,干渴难耐的牧羊人吐尔洪被太阳烤得浑身冒油,实在受不了,就跑回十几里远的家里,一头扎进水缸,出来时头上的水因热成蒸气,便不顾一切抓起旁边盘里羊冈子和好的一块面团,像戴毡帽一样严严实实扣在头上,面团凉丝丝的,舒服极了。
太阳仍在燃烧,吐尔洪朝羊群跑去,跑着跑着闻到一股香味,他左看右瞧,不知其然。
不多时,脚下一条红柳根绊倒了他,头上的面团摔得粉碎,香味越来越浓。他拾起一小块摔碎的面团放进嘴里咀嚼,越嚼越香,非常好吃,慢慢的就演变成今天的馕。
馕呈圆型,在新疆历史悠久,古时称之为“胡饼”、“炉饼”。
馕以面粉为主要原料,多为发酵面,揉成面坯,不放碱而放少许盐、芝麻、洋葱、鸡蛋、清油、酥油、牛奶、糖等佐料,在特制火炉中烤熟。
馕因制作简单、久存不坏、便于携带,是古时必备的行军之粮,而今成为人们远行和走亲访友的必携之礼。
馕的品种繁多,常见的有肉馕、油馕、窝窝馕、希尔曼馕、疙瘩馕等等。
食馕通常配以茯茶、奶茶和羊肉汤,味道攒劲。
维吾尔老乡无论男女都会做馕,家家户户把最大的和最小的馕从下往上摞起来,摆成塔型,放在桌子中央招待客人。
百姓对馕多有禁忌,如不许数个数,不能把馕渣丢弃在脚踩到的地方,不能浪费,掉在地上的馕渣要拾起来放到高处给鸟吃。
在老乡眼中,馕就是生命,有句谚语叫“馕是信仰,无馕遭殃。”
结婚时,新郎和新娘要同吃一小块醮着盐水的馕,象征着有福同享,白头偕老。
休憩地是沙棘林间的空地。沙棘林面积很大,应有几万亩。
林枝上,橘红色的沙棘成串地挂满了枝条,秀色可餐,各种不知名的小鸟在林中欢情跃舞,偶尔还见野鸡野兔胆大包天,向人类挑畔地飞来窜去。
听当地人说,沙棘油抗炎生肌,对治疗心肌缺血、高血脂、冠状动脉粥样硬化也有很好的效果,并能杀死癌细胞,在民间还传说着曾经沙棘林发生过大火,一位村民在灭火中被火大面积烧伤,就是用沙棘压榨的汁治好的。
“为什么没开发利用呢?”闵浩然好奇的问过,说是由于靠近沙漠,当地百姓说树木是上天恩赐的礼物,于是对野生植物有种天生的敬意。
为保护树木,有的居民对长在自己房子旁边的树木还用泥土垒起围墙,以防野兔啃咬。现在林子多了,村民通过在树杆上涂白石灰、捆绑枯草等方式来防兔咬,围着树木的土墙依然可见残垣断壁,但若是去塔什库尔干县,沿途还可以看到村民用石头垒起的完整护林墙。
“这没关系啊,可以保护性的开发,即育林又产果,这么大一片沙棘可以产生很大的经济效益。”闵浩然惊讶这么好的资源怎么不好好的利用起来。
“呵呵,资源是好,可是谁来开发呢,本地人即没那个技术也没那个意识,外面的人谁又会跑我们这旮沓来。”李健自嘲地说道。
“这林子里有好多野鸡野兔,我们没事的时候经常来抓,尤其是冬天,一天可以抓上百只呢。”李健脸上露出‘英雄’般的笑容。
“兔子很容易抓么,一天可以抓到那么多?”闵浩然有些怀疑。
“好抓的很,五六个人每人手上拿根长棍横扫草丛,慢慢合拢一片草地,最后合成一小片地块,兔子就上窜下跳,用棍子扫打,随随便便抓个百十来只。”李健得意的笑道。
此时闵浩然脑海中闪过古时部落围猎的场景。
“同志们,洪峰今晚经流疆南段,大家务必按照防洪指挥部要求,在晚上十点前完成加宽加高任务”。岸上一辆小四轮缓慢驶过,上面驾着的大喇叭歇斯底里地喊着。
晚上十点左右,终于完工了。新疆与内地有两个小时的时差,所以太阳还挂的老高。
“现在大家嘛家‘哈马斯’(全部)回家吃饭,肚子装满了嘛再来,被子的带上,晚上嘛睡在工地上,让洪水好好...的过去。”办公室主任艾买江˙巴拉提提着扩音喇叭喊道。
所有人员慢悠悠的爬上那两辆车,显得有些劳累。
闵浩然觉得艾买江主任的话有些可笑:大热天的,毒辣的太阳把人烤得要脱皮了,都想躺在河里过夜,还让大家带被子,不是脱裤子放屁--多此一举么。
不过,对艾买江的话不以为然,让闵浩然吃了一个大亏。
闵浩然也没被子可带,只是多带了件毛衣,与木沙、李健等五六个人饭后来到岸边坐在一起玩“要酒喝”游戏。
“要酒喝”和‘诈金花’的玩法类似。
酒是木沙带来的,说是喝酒可以御寒。在他跟前,昆仑特曲摆在中间,一旁摆了个酒杯,他给每个人发张扑克牌,然后问谁喝,谁觉得自己的牌最小就主动要酒喝,如果没人喝,大家就把扑克翻开,谁的最小谁就喝双杯。有时最小的反而没喝,大家就“嘲笑”喝酒的那个人。
两瓶酒喝完已是零晨一点了,几个人在地上垫上报纸,摊开被子铺在报纸上准备睡觉。
他们四个人都带了被子,两床垫两床盖,看到闵浩然没带被子,就说:“来挤一挤,人多更暖和。”
酒意让他们很快进入了梦想。整条河岸鼾声四起。
半夜,闵浩然被寒风吹醒,冻的直哆嗦。
闵浩然扯了扯被子,勉强拉过来一点,但不一会又被卷了过去了,只能盖着半拉屁股,一晚上就这样拉来卷去。
没想到晚上这么冷,后半夜几乎冷的没睡着,闵浩然祈祷着老天赶快亮起来。
东方吐白,天欲亮还暗,大地怀抱着桀骜的洪水困顿的仍在酣睡,闵浩然爬起来以跑步的方式增加热量。
此时洪峰正流经疆南县,咆哮的洪水夹带着泥沙滚滚而下。
闵浩然边跑边看岸的外测,观察是否有漏洞,心想说不定还可以立一功呢。
没跑出多远,还真看到一股小水正在往外冒。
闵浩然认为只是个小洞,下去找到洞口踩两脚就可以把洞堵死。
在江南的家乡,田埂上经常有黄鳝钻的洞导致稻田漏水,踩上两脚就好了。
闵浩然没想到家乡是胶泥土,而这里是沙壤土,洞口越踩越大,河岸瞬间‘哗啦’一声决堤几百米,泥水死死搂着他冲向还在梦乡的人们。
“决堤了,决堤了”,闵浩然在洪水里挣扎着大喊。
惊醒的人们迅速爬上岸,只见闵浩然被洪水卷着向远处漂去,脑袋时现时没。
“注意,电线杆要倒了。”这时被水淹过的一处电线杆被洪水浸泡后正慢慢倾斜,单位的人只顾向闵浩然跑去,没有注意周边情况,闵浩然在水中呐喊。
人们抬头,电线杆子已经倒下来,电线划过艾买江的手臂,艾买江“歪江”的一声倒下,电流在水里炸响。
还好艾买江并无大碍,只是手臂被电肿了。
不远处,被带倒的电线杆正砸向一名工商银行的工作人员。这名工作人员还算侥幸,急兔进洞式的一头囊进一个取土时挖出来的泥坑里,电线杆就横在他的头上。
闵浩然就这样在大家无可奈何的注视下被洪水冲走了。
大家干瞪眼地看着闵浩然慢慢不见踪影。
县里火速组织下游的乡民沿路营救,但无果而终。
······
这里的群众把叶尔羌河水称为‘撒郎(脑袋有问题)水’,不走常规路,像喝醉酒的‘勺子(意同撒郎)’样,不顾大地和人类的感受,由着性子耍着脾气横冲直撞,防得了这防不了那,每年洪水来时,都会冲走几千亩良田。
为了驯服洪水,在险要处和拐弯处,都会建一道拦洪坝,用来导流洪水的走向和减小洪水的冲劲。
拦洪坝在防洪中作用十分重要,一旦拦洪坝被冲断,就会冲涮岸堤,必须及时组织村民加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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