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!” 李世民被噎了一下,然后愤愤的冷哼一声,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:“柴哲威、尉迟环他们,真的勾结了守捉郎,祸害长安百姓吗?” “是的!千真万确!且证据确凿!” 褚遂良笃定道:“他们在太子进入三司大牢那晚,伙同蜀王的死士、守捉郎、还有那些妖医,在长安散发含有剧毒的‘加强版清瘟散’,意图挟裹全长安的百姓,向太子发难!” “也幸亏太子早有部署,才没有让他们得逞!” “那蜀王和梁王,真是太子杀的吗?” “这” “有什么话就直说!难道你还敢欺君?”李世民脸色一沉。 褚遂良当即躬身:“臣不敢!” “不敢就快说!到底怎么回事!?” 李世民显得有些不耐烦了。 却听褚遂良语气复杂地道:“说实话,臣也不清楚,有人说是守捉郎假冒的太子,将梁王和蜀王他们劫走了,而且还有百姓亲眼看见了。也有人说是太子杀了梁王和蜀王,所谓的假扮,不过是混淆视听。” “至于哪种说法是真,臣没有亲眼见到,不好评说。” “那依你之见,你觉得哪个说法可信度高?”李世民眯眼道。 褚遂良一脸苦涩:“臣是真不知道哪个可信度高,但臣觉得,太子没理由杀两位亲王,他们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了,何必多此一举?” 听到这话,李世民下意识与长孙无忌对视一眼,然后叹了口气:“也许是朕想多了,那逆子还没有到如此冷血的地步。” “铛——!” 就在李世民话音落下的瞬间,午时一刻的铜锣,骤然敲响。 此时此刻,朱雀门外的人潮已堆得像堵活墙。 前排百姓的鞋面被踩得发黑,后排的踮着脚往洛阳道望,连城楼上值守的羽林卫都忍不住探头。 “快看!那不是大理寺吗?怎么脸色有些不好看了?!” 人群里有人戳戳同伴。 只见孙伏珈攥着朝笏站在官员队列前,眉头拧成疙瘩,跟身边的马周低声嘀咕:“昨日锦衣卫来报,已有三人踪迹不明,马二宝那厮更是从并州断了信,太子这赌怕是要输!” “现在迎接的又不是太子,你担心什么?” 岑文本有些好笑地道:“陛下打算利用这次迎接,打消众人对辽东之战的猜疑,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” “可是,太子殿下也不希望这件事搞砸啊……”刘仁轨忍不住插嘴道。 马周却始终没有接话,目光却死死盯着洛阳道尽头,指尖在袖袍里掐出了印子。 百姓的议论声更杂了。 穿粗布短打的汉子往地上啐了口:“我早说这些死囚是喂不熟的狼!前年陛下放他们回家,多少人背后骂‘昏君’,如今跑了才好,省得浪费粮食!” “你懂个屁!” 旁边卖茶的老妪立刻瞪他:“张阿公前年临走前还帮我补了鞋,说开春一定回来领罪,去年是因为瘟疫才没回来,但我相信他不会骗我!” 突然,有人指着远处尖叫:“来了!是囚车队伍!” 只见大理寺的皂衣差役押着一列人过来,青灰色囚服排得整整齐齐,戴胄骑马跟在后面,手里的名册翻得哗哗响。 “李二狗,到!” “王阿婆,到!” 名册上的红圈一个个被划掉,到最后,孙伏珈的声音突然顿住—— “马二宝!马二宝何在?” 死囚队伍里瞬间静了。 前年和马二宝同牢的老卒王老实往前挪了挪,干裂的嘴唇动了动:“大人,马二宝……他说要回并州接瞎眼老娘,不会是……” “不会个屁!肯定跑了!” 人群里的汉子又喊,这回竟有不少人附和。 “就是!死囚的话能信?” “陛下当初就不该心软,现在丢的是朝廷的脸!” 官员堆里,刑部侍郎戴胄忍不住上前一步:“陛下,午时一刻已到,马二宝未归,按约定当即刻通缉,以正国法!” 李世民缓缓走了过来,面无表情的摩挲着佩刀穗子,没说话。 他扭头看向那名叫张阿公的死囚。 他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饼,塞给身边面黄肌瘦的少年。 那是前年因偷牛入狱的陈二郎,此刻正红着眼圈往洛阳道望。 “轰隆!” 远处突然滚来阵马蹄声,一匹瘦马疯了似的奔来,马上人浑身是泥,左臂的破布渗着血,怀里死死抱着个布包。 马刚到城根,人就摔下来,爬着往前冲,布包掉在地上,滚出支刻着‘孝’字的木簪。 “马二宝——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