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得令!” 欲谷设翻身上马,后背的伤还在隐隐作痛,却催马跑得飞快:“将军等着瞧,不出三日,保准吐蕃后院先乱起来!” 另一边。 松赞干布在匹播城的宫殿里来回踱步,手指攥得发白。 雪域狼骑失联的消息传来时,他正在清点府库。 目前,粮仓已空,连贵族的私藏都被征调了大半,可士兵的口粮还是撑不过十日。 就在这时,一名内侍急匆匆地走进来,跪在地上,声音发颤地道:“赞普,西域传来消息,大食使者拒绝出兵,还说还说吐蕃已是囊中之物,劝您早日向大唐称臣。” “废物!都是一群废物!” 松赞干布猛地掀翻案几,玉杯摔在地上碎裂。 周围的内侍瞬间噤若寒蝉。 这位原本可以带领吐蕃走向辉煌的赞普,此时已经没有了前段时间的雄姿英发,只有疯癫般的暴怒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待松赞干布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之后,他又扭头看向身旁的大论禄东赞: “你不是说,只要打出‘抗唐保土’的旗号,各部落定会响应吗?现在藏北的部落不仅不来支援,反而有人偷偷给唐军送粮草,这就是你说的响应?” “赞普息怒!” 禄东赞垂着头,冷汗浸湿了长袍:“是是唐军散布谣言,说狼骑已灭,还说您要割让草场给大食,部落首领们信以为真,才” “谣言?” 松赞干布冷笑一声,随后沉沉地道:“若不是狼骑真的没了消息,他们怎会轻信谣言?” 话音落下,他一个急步走到禄东赞面前,忽然抓住禄东赞的手腕,目光如刀地道:“你说实话,我们还有胜算吗?” “这这个” 禄东赞嘴唇哆嗦着,终是艰难地摇头:“唐军有薛仁贵、苏定方这样的猛将,又有李靖、李绩这样的统帅,还有震天雷、火枪这样的利器,我军.我军已无还手之力。” “哼!” 松赞干布冷哼一声,眼中凶光毕显。 就在这时,殿外忽地传来一阵喧哗,一名亲兵连滚带爬冲进来:“赞普!藏北的苏毗部落反了!他们联合唐军,正往匹播城杀来!” “什么!?” 松赞干布眼前一黑,差点瘫软在地上。 “赞普!” 幸亏禄东赞反手扶住了他。 他忽然想起刚登上王位时,曾在雅鲁藏布江边发誓要让吐蕃成为高原霸主。 可如今,霸主梦碎,连祖宗基业都要保不住了。 而此时此刻,殿外的风雪似乎更紧了,卷着雪粒拍打在琉璃瓦上,发出呜呜的声响,像极了远古的悲泣。 松赞干布望着殿门方向,那里曾是他接受各部落俯首称臣的地方,如今却只映出他孤绝的身影。 “反了.都反了.” 他喃喃自语,声音里没了往日的威严,只剩彻骨的寒意。 冰凉寒风从门外吹来,,吹得他脸颊生疼,可这点疼,哪里比得上心口的溃堤。 禄东赞见状,不由得叹了口气,声音嘶哑地道:“赞普,事到如今,唯有暂避锋芒。匹播城守不住了,不如率残部退回雅隆河谷,那里是我吐蕃龙兴之地,或许还能.” “退回雅隆?” 松赞干布猛地抬头,眼里血丝密布,声音满是不甘地道:“退回那个只有青稞和牦牛的河谷?我松赞干布从雅隆打到逻些,从怒江打到金沙江,现在连祖城都保不住了,难道还要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缩回狗窝?” 说完,他奋力推开禄东赞搀扶的手,踉跄着回到那冰冷的王座,颓废坐下。 “李承乾李承乾.” 他咬牙念着这个名字,像是要将这三个字嚼碎吞下: “当年我请婚大唐,希望太宗皇帝嫁给我一位公主,这样吐蕃和大唐就能永为甥舅,是他!是这个大唐太子!他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,也阻止了我吐蕃休养生息,变得强大的未来!” “是他!这个可恶的贼子!” 闻言,禄东赞根本不敢接话,他自然知道松赞干布心里的不甘。 当年他前往大唐,代表松赞干布向大唐求取公主,想要以此获得大唐最先进的技术、文化、还有各种资源。 而那个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大唐太子,仿佛早就看到了吐蕃的未来,给硬生生的掐断了吐蕃的所有希望。 如今,他又带着大唐的铁骑,横扫漠北、漠南、还有吐谷浑。 现在轮到了吐蕃,大有一统西北的趋势。 此等丰功伟绩,壮志雄心,恐怕连那个号称‘天策上将’的大唐皇帝,都无法比拟。 更何况松赞干布. “报——!” 就在禄东赞与松赞干布各怀心事的时候,又一名内侍走了进来,跪地禀报道:“赞普,据前线来报,唐军前锋已过羊卓雍错,距匹播城已不足三日路程!薛仁贵的大旗,在雪地里看得真真的!” 松赞干布的身子晃了晃,他扶着王座边缘,才勉强没倒下。 殿内死寂一片,只有烛火在风里摇曳,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忽明忽暗,像极了吐蕃摇摇欲坠的国运。 只见松赞干布瘫坐在王座上,指尖冰凉,殿内烛火映着他眼底的阴翳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