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孙院长!那些百姓把咱们医学院给围了,耕牛也不给咱们用了,这叫什么事儿啊!” “是啊孙院长!您可得想想办法啊,再不取那些疫苗,都要错过试验时间了!” “孙院长” 长安医学院的试验楼上,孙思邈被一群医学院医者,学生围在中间,不停地向他诉说着目前的困境。 而孙思邈则眉头紧锁,一言不发。 其实,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,为什么好好的防疫工作会变成这样。 要知道,在李恪没有回来之前,长安的疫情已经得到有效管控了。 就算每日依旧有长安百姓感染,但感染的人数,并不算多。 至少比起最开始的时候,少了不知几倍。 这也是他们医学院敢抽调大部分流动医者,医护人员搞牛痘疫苗培育的主要原因。 另外,朝廷之前的配合也十分到位,甚至连太医院的太医都出动了。 可是,为什么李恪回来之后,会变成这样? 要说李恪在捣乱吧?他也没有捣乱,甚至还自己成立了医疗队,为长安百姓诊治天花,积极配合防疫。 但不知道怎么的,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 百姓不再信任医学院,以及他们的防疫工作。 所以,孙思邈此刻也不知道该不该将此事怀疑到李恪身上。 尽管李恪的医者治疗好了部分感染天花的患者,但他依旧对那些医者心存怀疑。 毕竟连他这个‘神医’都没办法有效防治天花,还寄托于李承乾给出的这个牛痘接种法。 那些李恪的医者,是怎么做到的? 就在孙思邈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,外面的嘈杂声,喧闹声,越来越大,仿佛随时都要失控。 “交出医学院!” “让蜀王殿下的神医进来!” “你们这些骗子!庸医!见死不救!” “什么牛痘!狗屁!就是想害死我们!” “砸了这鬼地方!把牛都放出来!让蜀王的医者来救我们!” 愤怒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浪,如同实质的拳头,狠狠砸在医学院的墙壁上,也砸在孙思邈和所有医者,学生的心头。 几个情绪激动的壮汉已经开始用肩膀撞击沉重的朱漆大门,发出“咚咚”的闷响,门栓在巨大的力量下痛苦呻吟。 试验楼内,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 透过窗户缝隙,能看到外面群情激愤的百姓。 他们衣衫褴褛,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或脓疱的痕迹,那是天花肆虐的烙印。 此刻,这些烙印仿佛成了他们被欺骗、被抛弃的证明。 “孙院长——!” 几个年轻的医学院学生,踉跄着冲了过来,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稚气和连日熬夜的疲惫,声音带着哭腔:“他们……他们把咱们好不容易隔离观察,快要到取苗时间的牛都抢走了!说那是害人的‘邪物’.” 说着,他又指向旁边一个额头流血,被搀扶着的青年:“王师兄去理论,也被被他们打伤了!” “孙院长,怎么办啊!” 另一位负责疫苗提取的医者急得直跺脚,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特制的无菌琉璃瓶:“没有那些耕牛,我们之前数日的观察、记录全白费了!再找不到合适的耕牛提取疫苗,窗口期就过了!这.这等于掐断了我们唯一的希望啊!” “让锦衣卫来!把这些愚民都赶走!”有人悲愤地喊道。 “不可!” 孙思邈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 他须发皆白,此刻脸上是深深的疲惫和难以言喻的痛心。 他看着窗外那些陷入疯狂,被恐惧和煽动蒙蔽的百姓,眼神复杂:“他们是病人,是走投无路的百姓!是我们的同胞!动用武力,只会让仇恨更深,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更有借口!” “况且.” 他顿了顿,声音带着一丝苦涩:“他们只是被蒙蔽了双眼,被天花折磨得失去了理智,又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了恐惧。” 数着,他走到窗前,推开一道缝隙,提高声音,试图用自己一生的威望和医德安抚:“诸位父老乡亲!静一静!听老道一言!牛痘之法,绝非虚妄!” “它是以毒攻毒,取牛身上温和的天花病毒,种入人体,使人获得抵抗之力!” “此法虽险,却是目前唯一有望根绝天花之道!蜀王殿下那些医者所谓的治愈,老道闻所未闻,天花之烈,岂能轻易根除?此中恐有蹊跷!” “请大家冷静!相信朝廷!相信科学!给我们时间!” 虽然他的话说得十分真诚,但他的声音在狂暴的声浪中显得如此微弱,如同投入怒海的一颗石子,瞬间被淹没。 “放屁!老道士骗人!” “蜀王殿下明明治好了人!我们都看见了!” “什么科学?就是你们这些骗子编出来骗人的!” “你们就是想看着我们死在这场瘟疫中!你们好狠的心啊!还拿我们的耕牛做什么试验!是打算白占我们的耕牛吗?!” “别听他废话!冲进去!砸了那些害人的东西!” 第(1/3)页